周日早上 6 点半不到,我从床上醒来,拿起桌边的手机,查看了今天的待办事项,等待 6 点半的闹钟响起。

不到 7 点半,我已经在餐厅的长凳上坐好,背着书包,里面有充当早餐的士力架,半瓶热开水,还有一本台湾同学借给我的中文小说。终于 Zelle 老师走进来了,“稍等我一下,我喝一杯咖啡。”说着她撕开咖啡粉末的袋子,弯腰在饮水机前接开水冲咖啡。

外面雨噼里啪啦下得很大。最近好像有台风经过,这一周的雨都是断断续续,一会儿倾盆而下打湿屋檐下的拖鞋,一会儿艳阳当空又晒干地面。

我和 Zelle 走出院子,在门口的马路上拦车。“这几天风浪很大,这条路上的游客码头暂停运营了,所以就很难等到载客三轮车了,我们只能坐摩托车。”载客三轮车通常每人 3 元,摩托车的话一辆车要 13 元。

Zelle 和摩托车司机用方言说了几句,然后我们上车了。我夹在中间,Zelle 坐在我背后,我撑着雨伞,勉强遮住我们的头发和上身不被打湿。

骑了 5、6 分钟,雨越下越大,我们停在路旁躲雨。这时候已经到了岛上比较热闹的位置了,我们付了一半的摩托车钱,改坐有车厢的三轮车。三轮车又开了 7、8 分钟,路过中心区域,又往前行了一小段,Zelle 让司机停了下来。

我们的目的地到了,时间刚过 8 点。Zelle 老师带我来到一座基督派教堂做礼拜。昨天晚上在餐厅 Zelle 老师说明天她会去做礼拜,我晚上刚好在海滩边路过一家教堂,于是问她是不是那一家,她给我解释说,那一家是复临派教堂(Adventist)不是基督教堂(Christian),邀请我明天可以一起来。

我们走进教堂的时候,一位白衣服的中年男子正在讲台右边的小讲桌上念念有词。“他讲的是英语吗?”听了一会儿,我问 Zelle。“不是的,他说的是夹杂着英语的菲律宾语。”

我们坐在讲台正对面的中间一排长椅上,每一排长椅背后向后伸出一个小平台,可以放下胳膊,后面的人在跪立时就可以扶着前面座椅的这个小平台。长椅前的地面上有一条一样长的皮质跪垫,上面已经有了斑驳的裂纹。

仪式进行到某个时候,教堂大门进来一队白衣年轻人。“他们是 Altar Boy,会辅助牧师完成仪式。”Zelle 凑到我耳边说。

一身绿袍的牧师不知从哪里走上了讲台,坐在中间的高背椅子上,一个 Altar Boy 调整电风扇的位置对着他。另一个白衣服的年轻人走到讲台左边的讲桌上,翻起《圣经》,挑选段落与众人分享。墙壁上的两台显示器同时亮起,提示着英文的祈祷词,众人跟着一起念诵。

到了发圣餐的时候,几位白衣男子端着盘子走来,人群中的基督教徒排成几列,领取一小片面包吃下去。圣餐的盘子最后回收到绿衣牧师的桌前,牧师把每个盘子里的面包屑倒进一个铜杯里,兑水喝下。白衣男子们端走了盘子。

中间进来了两次穿着白衣,拿着长杆的妇人,长杆顶端系着白色布兜。她们路过一排长椅时,把长杆端平,把布兜送到我们手边。“这是收集捐款用的,你可以随意。”我跟着 Zelle,把钱包里的零钱放了进去。当妇人们第二次把布兜送到我们手边时,我有点纳闷,Zelle 和我说,“第一次是用来帮助穷人,做善事的捐款。第二次是给教堂自己的捐款。

祈祷完毕。绿衣牧师走下讲台,一群人围在他身边,他摇晃手里的一个瓶子,往外抛出水滴。“这是在撒圣水,可以得到祝福。”于是我们也上前接受了圣水的祝福。

Zelle 指了一下二楼的位置,教堂里的音乐声可不是放的音乐,而是二楼的唱诗班在实时地歌唱。我恍然大悟,在中间起立祈祷时,扭头往上看,果然看到 4、5 个年轻人在二楼,他们面前还有一个人好像在指挥节奏。

我们走出教堂时雨已经停了,清晨的空气清凉舒爽,Zelle 搭三轮车回去学校,我往北边还没有涉足的地段去徒步探索,不在话下。